第 129 章 【救赎6】

“爷爷,能借我点钱吗?”

詹云岩慢悠悠地嘬了口茶问道:“你说你好歹也是未来穿回来的人,怎么一点赚钱的本事都没有?”

詹鱼双手抱胸,闻言嗤笑一声:“戏曲这个行业,您见过有大富大贵,短期暴富的吗?”

詹云岩被说得一噎,还真是没有,哪怕是戏曲的黄金时代,除非是某个角儿被富贵公子哥看上了,但那也不能说是这个行业的红火。

“不过……”詹鱼话音转了个调,“我对象倒是很能赚钱。”

“你对象?”詹云岩立刻来了兴趣,“你结婚了?哦,也是你都三十四了,结婚倒也正常。”

詹鱼点点头:“是的,给您找了个条亮盘顺的孙婿,我能把詹家班盘活,全靠的他。”

“吃软饭还让你吃骄傲了,”詹云岩没好气地端起茶碗,正要喝突然反应过来好像有哪里不对劲,“孙婿??”

不应该是孙媳儿吗?

詹鱼伸手把他的茶碗拿走,省得他一个激动把茶泼自己脸上:“对,孙婿,我找了个男媳妇儿。”

詹云岩怔愣了好一会儿,才捂着心口缓缓呼出一口长气:“你是不是想气死我,这样借了的钱就不用还了?”

“我这也没看出您快气死了啊。”詹鱼瞅着老爷子的神色,随时准备跑。www.oncn.org 香果小说网

他第一次和老爷子出柜的时候,老爷子拿着棍子要揍他,爷孙俩绕着詹家班大院跑了半小时。

所以这次他也做好了夜跑半小时的准备。

詹老爷子反手从旁边抽出一根藤条就要往詹鱼身上抽,詹鱼反应极快,原地一蹦,就跳出了老爷子的攻击范围。

“看来你倒是业务很熟练啊!”詹云岩冷笑。

詹鱼摸摸鼻子:“上次您也是这么揍我的。”

由此可见,詹老爷子是个念旧的人,就连揍人的工具这么多年了都是放在同一个位置。

詹云岩冷哼一声,把藤条又放了回去。

“您不揍我了?”詹鱼看着他的动作,小心翼翼地问。

詹云岩长叹一口气说:“你都已经和别人好上了,我现在揍你有什么用。”

稍顿,他看向詹鱼,又叹了一口气:“以前我有个师弟也是喜欢上了个男人,这样的感情太辛苦了,我必然是不赞同你去经历的。”

在那个封闭的时代,那有什么恋爱自由,两个男人相爱,只会是人人喊打的下场。

“我怎么不知道您还有这么个师弟?”詹鱼好奇地问。

老爷子师兄弟十几个,逢年过节都会来詹家班聚一聚,詹鱼基本上都见过,也说过话,但从来不知道还有这样的一个师弟。

詹云岩想了想,这事儿虽然他们师兄弟之间很少聊起,但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话题,于是也就说给了詹鱼听。

“他是我们这一代里最有才华的,爱上了一个留学归来的画家,只不过他和家里出柜,被家里送去了医院,后来因为药物的副作用,跳搂

自杀了。”

药物的副作用……

詹云岩在心里把这几个字咀嚼了好几遍,终是没忍住笑了下。

其实大家都知道,这不过是医院的借口,因为性向是自由的,爱情是自由的,选择是自由的,不遵循主流就是病,这种思想才是那个时代最可怕的病。

但师弟的家人接受了,对他们来说,病死是一个体面的死法。

“所以如果反对就能阻止你爱上那个人,我必然是要试一试的。”詹老爷子眯着眼,打量面前已经长大的孩子,“但你已经是一个成熟的大人了。”

应该有选择人生和享受人生的权利。

詹鱼笑了笑说:“十五年后,同性婚姻法通过了议案,我们运气很好,遇到了最好的时代。”

或许还会有不一样的声音和视线,但同性婚姻法在颁布的那一天,至少性向自由,恋爱自由这一观点,通过法律真正走进了人们的视野。

詹老爷子有些愣神。

也许是经历了师弟的事情,明明那个时候,人们对同性恋的看法还处于不耻,甚至普遍认为是一种疾病,谁能想到,不过是短短几十年,就有了这么大的转变。

“那他们还真是遇见得太早了一点。”詹老爷子笑叹。

如果真有下辈子,希望他们也能活在那个最好的时代,即便不被理解,但也会被尊重的社会。

想到什么詹老爷子突然说:“刚刚你说你结婚了,我第一反应就是陈小云,我看你老是把小鱼和小云拉在一起玩,原来不是童养媳啊。”

老爷子说着还有点可惜,小云这丫头虽然内向了点,但品行和长相都是不错的。

这从小在一起玩,怎么还能让小鱼长大后弯了呢?这青梅竹马不合格啊!

詹鱼:“………”

他到底要不要告诉老爷子,陈小云就是傅云青,是他的亲孙子,同时还是自己未来的对象呢。

想到自家孙子被不知道哪个混小子给拐上了歪路,詹老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:“让我知道是哪个臭小子对你下手,我非得打断他的狗腿!”

尊重理解可不代表他不生气,明明他家小鱼打小就是个正直的好孩子。

詹鱼:!

“不不不,你不认识。”詹鱼立刻决定把秘密烂在肚子里,现在的傅云青那小身板可挨不住老爷子一藤条。

詹老爷子哼哼两声,不再纠结这个事情,把话题转向了其他方向:“你要借钱干嘛?”

“哦,有大用,”詹鱼不好意思地摸摸脸,“只不过最近几年肯定还不起你了,以后我会还你的。”

要知道他以后可是一个很有商业价值的昆曲演员。

詹老爷子瞅着他,但终究是什么都没问,从未来回到这里,那一定是有什么事情非做不可吧。

“爷爷,如果有一天小云没有家了,你可以把他留在詹家班吗?”詹鱼问。

詹云岩一愣,没有家,这是什么意思?

詹鱼伸

手搂住老爷子的肩膀,笑道:“小云以后也很厉害的,特别会赚钱。”

詹云岩嚯了一声,惊讶地看向他:“这小丫头以后还是个女强人?”

詹鱼咂摸了下,含糊道:“算是吧,反正就是很厉害。”

“会赚钱的话倒也不是不能养,”詹老爷子抱着手,一副不太情愿的样子,“我这里是幼儿园还是咋的,成天给我塞奶娃子。”

“因为爷爷是天底下最好的爷爷啊。”詹鱼乐呵呵地抱了下老爷子。

“滚滚滚,别搞这种肉麻的事情。”老爷子受不了地把人推开。

“那我出去一趟。”詹鱼顺势松开老爷子,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回去,如果能回去又是什么时候,所以他必须尽快把这边的事情安排好。

走到门边,身后的詹云岩突然出声叫住他。

詹鱼回头,老爷子不情不愿地说:“你回来的时候,买几套女孩子的衣服,那小丫头穿的啥玩意儿,薄得挡不住风,从我这门出去多磕碜。”

詹鱼忍着笑说好。

还说不想养,这人还没进门,都开始琢磨上给人小孩儿采买衣服了。

陈小云这些天回家时间越来越晚,以前她要是超过时间没回家,必然是要被教育一顿的。

还没打开家门,她就已经听到了门里的笑声。

女人声音听着有些尖利,全然没有了平时温柔的模样,男人情绪很高昂,两个人刻意压着声音说话,不时流露出几分按耐不住的笑。

陈小云低着头,手在书包的夹层摸了摸,隔着单薄的棉花能摸到一点突I起,那是詹先生送她的长命锁。

因为怕被妈妈收走,所以她偷偷拆开书包的线,把东西藏了进去,又重新缝上。

沉默地用钥匙打开门。

门里的笑声蓦地放大,还有电视机播放发出的声音,吵吵嚷嚷的,屋里的地板上倒着许多啤酒瓶,垃圾堆叠到几乎叫人无处下脚。

陈小云视若无睹地绕过啤酒瓶,轻手轻脚地没发出一点声音。

在经过客厅的时候,耳边突然响起一道风声,她还来不及反应,就感觉后脑勺一阵疼痛。

男人粗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:“□□崽子,这几天怎么回来这么晚?”

“啪嗒”黄色的塑料打火机掉在地上。

身体不受控制地瑟缩了下,陈小云缓缓转过身,小声说:“我在学校做作业。”

赵大廷冷笑一声:“就你那猪脑子,做作业有什么用。”

陈小云没说话,低着头,手无意识攥紧。

“把打火机给我捡过来。”

陈小云蹲下身捡起打火机,走到赵大廷面前,双手递给他。

赵大廷没接,耷拉着眼皮看她。

陈小云维持着动作一动不动,眼皮都不敢抬。

“啪”男人一巴掌扇在她的头上,成年男人的力气很大,她一下没站稳摔在地上,耳朵发出嗡鸣,眼前有瞬间的昏黑。

“哈哈哈!”赵大廷放声大笑,“看你这没出息的样子,不男不女的,恶心死了。”

陈小云垂在身侧的手没有任何动作,只是手背上鼓起了一根青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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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看你这脑子也不是什么读书的料,要不跟着你老子出去讨生活吧,那些变态跟我提好几次了,就喜欢你穿裙子的样儿。”

酒精的味道弥漫在狭小的出租屋里,夹杂着外卖冷掉后的油腻,隐隐还有一股酸腐味,不知道是哪天的外卖没丢坏掉了散发出来的。

男人的影子投射在脏污的墙上,吊灯摇晃间,影子也来回摆动,像是张牙舞爪的野兽。

陈小云低垂着头,脸上没有丝毫表情,就像是没有听到男人的话一样。

“你撒什么酒疯。”陈峡不高兴地推搡了下赵大廷,说着把人拉起来,揽住女孩儿的肩膀,把人往房间里带。

陈小云紧绷的肩微微放松了些。

回到逼仄得只能放下一张床的房间,陈峡拍拍她的肩,低声说:“爸爸工作压力大,喝醉了酒就爱说胡话,我们小云不要和爸爸生气好不好?”

陈小云抿着嘴没说话。

“爸爸妈妈是爱你的,”陈峡轻叹了一口气,“如果不爱你,又怎么会把你养大呢,都是爸爸妈妈没本事,没能让你过上好日子。”

“我不怪你们,”陈小云垂着眼,说:“明天还要测试,我困了妈妈。”

陈峡笑着抱了下她,这才走出房间,轻巧地拉上了房门。

陈小云站在原地环顾了一圈。

这个房间很小,只有一扇透气窗,即便这窗户连她的头都塞不出去,还是出于安全着想装了一个防盗网。

外面的人聊了几句,似乎是在争吵,但声音太小,听不清说的什么。

女孩慢慢放松了紧绷的身体,松开了攥着的手,手心上是一排深陷的指甲印。

陈峡关好门,走到赵大廷面前就给了他一巴掌:“闭上你的臭嘴,再说什么把陈小云送走的事情,咱们就掰了。”

赵大廷被打了也不恼,撇撇嘴道:“也就你还做着人家大少爷以后伺候你的美梦,以后他有钱了,哪里还记得你这个穷后妈,咱们马上有钱了,惦记那点毛毛雨干啥。”

陈峡本来还不高兴,但听到有钱,脸上又露出了一点笑容:“那还不是因为我运气好。”

“是是是,你运气好,”赵大廷不反驳她的话,笑得牙不见眼地说:“难怪人家都说新手赌运好。”

平日里赵大廷就爱喝酒和赌博,但一直以来就没怎么赢过,结果前两天,陈峡帮他打了两圈,竟然赢了。

这可好,他又带着人去平时逛的场子走了一圈,两天下来,比他这辈子赢得都多,直接赢得别人眼红,这些天没少有人来酸他。

“明天我们去赵哥那儿走一趟,”赵大廷兴奋地搓手,“干他一票大的。”

陈峡皱了皱眉:“差不多得了,这哪有人运气一直好的。”

赵大廷往地上呸呸呸了几

口:“你这乌鸦嘴,哪有这么说自己的,这摊上了顺风局,不抓紧了往上爬,到时候错过了哭都没地儿哭。”

最近的来钱速度虽然也让陈峡有些飘飘然,但她还是谨慎地问了句:“你说会不会是有人做局搞我们?”

赵大廷斜眼看她,嗤笑出声:“你是什么不得了的大人物,国家首富啊,人家下这么大的血本搞你。”

他确实是赌博欠了不少钱,但也正是因为这样,他才放心,谁不知道他穷啊,什么傻子才会在他身上做局。

别说是做局了,他现在欠债的名头在,借钱都没人肯借。

“也是。”陈峡想了想倒也有道理,谁会拿几十万来套他们呢。

这可是七十万啊,即便是在这扬城也是随随便便买几套房的了。

桌上的外卖已经凉了,但两个人还是配着啤酒,开始畅想这些钱要怎么花,一直讨论到大半夜才散。

陈峡去值夜班,赵大廷喝得醉醺醺地准备睡觉,但在床板上躺了好一会儿,愣是没睡着,干脆又爬起来,决定去赵哥那边玩一圈。

“詹先生,你在看新闻?”

詹小鱼一回家就看到詹鱼坐在电视前,新闻联播正在播放最新新闻——

“日前,警方经检举,发现了一个聚众赌博的窝点,并实施了抓捕,现场xxx人,涉案金额高达……目前在逃人员三人,如有市民发现,欢迎拨打举报电话XXXXXXX……”

见人不搭理自己,詹小鱼撇撇嘴,看向电视屏幕,一个小女孩的身影一晃而过,他倏地瞪大了眼睛:“小云?”

詹鱼也看到了,那个在记者镜头里只出现了一瞬的小女孩,正是陈小云。

哪怕只是一个画面,也能看出女孩神情间的迷茫和无措。

“小云为什么会在电视上?”詹小鱼一脸懵逼,“她这两天没来学校,我还以为是生病了。”

詹鱼也没想到陈小云会在现场,他沉默了下说:“小云要是没有家人了,你会怎么办?”

詹小鱼想了想说:“那我做她的家人,我可以当她哥哥。”

“你会照顾好他的吧?”詹鱼问。

“那是当然,我要做天底下最好的哥哥!”詹小鱼雄赳赳,气昂昂地说。

詹鱼伸手揉了两下小家伙的头发,忍不住露出个笑。

看他现在这个样子,哪里还有几个月前那畏畏缩缩,小可怜的样子。

所以说,孩子想要的东西明明只有一点点,一点点关注,一点点爱,一点点理解,他们的童年就会变得很幸福。

“那我们去接小云吧。”詹鱼站起身,伸出手。

詹小鱼抓住他的手:“好。”

“小妹妹,你知道其他亲戚的联系方式吗?”

见小女孩不说话,女警一脸为难地看向旁边的同事:“这孩子根本不说话啊,这可怎么办啊?”

女孩低垂着头一言不发,谁能想到这样清秀可爱的小孩儿竟然生

活在这么糟糕的家庭环境里。

父母都是赌徒,欠了不少债,这次更是借了近两百万的高利贷,结果场子被抄了,这下是赔了夫人又折兵,再也翻不了身了。

另一个警察叹了口气:“真是作孽,父母丢下他跑了,欠了这么多钱,估计是不敢回来了。”

“听说往缅泰那边去了,”有人小声地说,“跟着赵军亿一起走的。”

赵军亿是开设赌场的人,警察一路追着过去,在国境线丢失了他们的行踪,于是猜测是非法偷渡过去的。

只不过过了国境线,那就是国与国之间的事情了,即便是友邦也没有直接越境的说法,所以一群人只好被迫退回,等待友邦协助逮捕。

“那这小孩儿怎么办?”女警愁得,好些天了,这小孩儿根本不跟他们沟通,调查下来,那两口子貌似也没什么来往的亲戚。

不过也是,这种烂根子的赌博亲戚,谁敢沾染的。

“问问看亲戚那边吧,实在不行就只能送福利院了。”老警察无奈摊手。

缅泰那边环境复杂,这些年帮派之间纷争不断,只怕是去了就很难回来了,所以就看亲戚愿不愿意接受这个孩子了。

刚刚清剿了一个窝点,警局里人来人往,警察拿着档案脚步匆匆地从身边经过,不一样的声音交错着,嘈杂又刺耳。

陈小云低垂着头,脑子里一片空白,好像有人跟她说了什么,又好像没有。

四周的喧嚣,在告诉他——

被抛弃了。

心里空落落的。

这个世界,没有人需要他,没有人在乎他,他总是被毫不犹豫抛弃的那一个。

“陈小云,有人来接你了。”好像有人在叫他的名字,陈小云想。

紧接着,一个清朗干净的声音穿过吵嚷的人群,像是冬天窝在被窝里,有一只冰凉的小手贴着脖子,让他冷不丁地打了个冷战。

陈小云反应有些迟钝地抬起头。

旁边的女警惊奇地顺着声音看过去,这是这两天下来,女孩第一次对外界产生反应。

一个小男孩站在门口,用力地挥舞着双手:“陈小云,我来接你回家啦!”

陈小云怔怔地看着那道身影,越走越快,越走越近,最后是奔跑着过来的。

男孩气喘吁吁地在他面前站定,脸颊因为奔跑变得红扑扑的,眼睛闪着星光,他说:“陈小云,跟我回家吧,以后我就是你的哥哥,我家就是你家!”

陈小云半晌没说出话来。

詹小鱼也不管他答不答应,擅作主张地拉起他的手:“叫一声哥哥来听听!”

稍顿,他略略有些心虚地说:“我有个弟弟,所以我很会做哥哥的,以后我会把你保护得很好。”

陈小云垂眸,视线落在两个人的手上,顿了下,他握紧了手,小声说:“我……”

因为两天下来,他都没怎么喝过水,嗓子哑的不像话,根本听不见他在说什么。

“啊

?”詹小鱼把头凑到他嘴边,你说什么,你大点声!?”

陈小云微微抿唇,哑着声音说:“我说——好。”

说着他看向詹小鱼身边的男人,詹鱼察觉到他的担忧,对着他笑了下说:“不用担心,有些事情就交给我们大人吧。”

某天清晨,詹老爷子照例去叫詹鱼晨练,敲了许久的门都没人应,他推了推门才发现门没关。

走进房间,床上空无一人,只有几套叠得七歪八扭的衣服。

詹老爷子微怔,过了许久,才抬步走过去,衣服上放着几封信,最上面的写着——“给爷爷的信”。

简单的几个字,透着一股子没文化的气息,詹云岩心想,都忘了问那小子顺利读到高中了没……

信的背面写着两排字:

爷爷,写封信刚来的时候就写了,有很多事情我想要告诉您,如果有一天我突然离开了,那没来得及交代的事情,就都会在信里。

很高兴见到这么年轻又固执的爷爷,我爱你!

詹云岩嫌弃地甩了甩信,一把年纪了还这么肉麻,真是不害臊。

“爷爷,詹先生起床了没?”詹小鱼从门外探进脑袋,刚睡醒,头发还乱糟糟的,鸡窝一样顶在头上。

他身后跟着陈小云,比起他的邋里邋遢,陈小云把自己收拾得很清爽,身上穿着詹鱼给他买的新衣服。

很常见的运动服,但陈小云在剪吊牌的时候,发现吊牌上写着“男款”。

“……”

詹老爷子的手在满是褶皱的衣服上抚过,眼眶不受控地有些发热。

片刻后,他回头对着门口的两个小孩儿笑了笑说:“你们詹先生完成他的指导工作,回家了。”

詹鱼睁开眼,看到了熟悉的天花板,鼻间隐约浮动着一股淡淡的花香,还有带着温度的呼吸。

他微微偏头,率先看到的是沉睡中的傅云青,然后是铺满了书房的白色玫瑰,堆成小山的礼物盒。

一盏小夜灯,散发着昏黄的光。

精心布置的书房,为了一起度过生日,这是傅云青给他准备的三十四岁生日礼物。

詹鱼被抱在怀里,他伸出手,小心地摸了下面前人的脸,温热的,柔软的,真实的。

他……真的回来了?!

这样的梦做了太多次,真正发生的时候,竟然让他感到一点不真实。

大概是感觉到了他的触碰,男人的睫毛颤了两下,缓缓睁开。

詹鱼在那双略带困倦的深邃眼里,看到了满心满眼的自己。

“我回来了!”詹鱼抬手,抱住傅云青的腰,笑道:“生日快乐,亲爱的。”

傅云青轻笑,低头在他的额头上吻了下:“嗯,鱼哥,生日快乐!”

詹鱼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:“你都不敢想,我竟然去了上辈子……”

书房里花香弥漫,两个人相拥在昏黄的夜色里,一个在诉说,另一个倾听着。

鱼哥我啊,用旁观者的身份,参演了一个叫做上辈子故事。

是不是很酷?

嗯,很酷。

【-救赎线完-】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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